原創(chuàng) Swagpp 梅斯醫(yī)學

牛奶、酸奶、奶酪、芝士......是我們生活中常見的奶制品，它們帶來的健康益處顯而易見，可謂是營養(yǎng)價值極高的天然食品，能夠提供人體所需的優(yōu)質蛋白質和B族維生素，還是鈣的最好來源之一。

最新版的《中國居民平衡膳食寶塔》修改了奶制品的推薦攝入量，從之前的“每天300g液態(tài)奶”提高到“奶及奶制品300-500g”，可見營養(yǎng)學家對“增加奶制品的攝入量”持支持的態(tài)度。

長期以來，人們一直在強調奶制品帶來的好處，但俗話說得好“物極必反”，《BMC Medicine》上最新刊登的研究給了人們一劑警示——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多喝牛奶，喝太多很有可能“背刺”你！

具體來說，超10萬人的大隊列研究顯示，無論牛奶中的脂肪含量如何，女性每日攝入>300mL的非發(fā)酵牛奶均與更高的缺血性心臟病的發(fā)病風險之間存在著正向的劑量反應關系，但男性沒有。不過，與發(fā)酵牛奶無關，所以“奶制品愛好者”可以優(yōu)先選擇酸奶。

https://doi.org/10.1186/s12916-024-03651-1

缺血性心臟病（IHD）已成為全球造成生命損失的主要原因，而健康飲食在預防心血管疾病的過程中起到了極為關鍵作用。但截至目前，牛奶攝入量對IHD以及其他疾病結果的影響仍不清楚，不同奶制品種類和數量的建議也不盡相同。大家關心的飲用牛奶“安全范圍”到底多少呢？

為了得到準確的數據，研究團隊從兩項瑞典前瞻性隊列研究，包括瑞典乳房X光檢查隊列（SMC）和瑞典男性隊列（COSM），收集到100,775名參與者。

接著，通過食物頻率問卷（FFQ）記錄下10萬參與者的奶制品飲用情況，包括：非發(fā)酵牛奶（正常3%、低脂1.5%和脫脂<0.5%）和發(fā)酵牛奶（酸牛奶soured milk和酸奶，但不包含發(fā)酵奶油或奶酪產品）。在該項調查中，1杯=200毫升。

研究流程圖

隊列中，女性的非發(fā)酵牛奶平均攝入量為240mL/天，男性為290mL/天。也有部分“牛奶愛好者”每日飲用量甚至超過了600mL，約占女性參與者的9%，男性的15%。

對比基礎信息發(fā)現(xiàn)，與很少喝牛奶的相比，非發(fā)酵牛奶消費量高的參與者往往會攝入更高的能量，吃更多的紅肉，BMI也會略高。

一個有趣的現(xiàn)象是，隨著時間的推移，非發(fā)酵牛奶的攝入量明顯減少，而發(fā)酵牛奶的攝入量則明顯增加。看來，人們逐漸發(fā)現(xiàn)了酸奶的美味，并用一部分的發(fā)酵乳取代了牛奶份額。

隊列中女性的基礎信息情況

對女性30年和男性22年的隨訪過程中，共記錄到9534名女性和8362名男性參與者被診斷出了IHD，而被診斷出患有急性心肌梗死（MI）的女性和男性人數分別為5574人和5140人。

采用時間更新暴露的非分類年齡調整模型顯示，無論是在女性參與者還是男性中，非發(fā)酵牛奶的攝入量均與IHD的患病風險呈正相關，但女性中的危險比更大。不過，對協(xié)變量進行調整后發(fā)現(xiàn)，這種正相關僅存在于女性參與者中。

多變量模型顯示，非發(fā)酵乳的攝入量與女性罹患IHD的風險之間存在著非線性關系。其中，300mL/天是拐點，當每日的攝入量不足300mL時，患病率會隨著攝入量的增加而有所下降，但當攝入量超過300mL/天之后，攝入量越高，患病率也會隨之增加。

對比發(fā)現(xiàn)，與每天飲用100mL的相比，女性參與者的牛奶飲用量達到400mL/天（相當于2杯），患IHD的風險約增加5%；當牛奶的攝入量增加到3杯/天和4杯/天時，患病風險顯著升高了12%和21%。

但類似的情況并未出現(xiàn)在男性參與者中。

非發(fā)酵牛奶的攝入量與女性/男性的IHD風險之間關系

事實上，人們在日常選擇牛奶的時候，經常會糾結其中的脂肪含量。那么，脫脂牛奶是否比全脂的更健康呢？牛奶脂肪含量會是影響IHD患病風險的關鍵因素嗎？

于是，研究者進一步分析了不同含脂量牛奶與疾病的相關性。經多變量調整后的模型顯示，無論是正常含脂量3%的全脂牛奶，還是脂肪含量1.5%的低脂牛奶，亦或是<0.5%的脫脂奶，其攝入量的增加都會導致女性IHD的患病風險明顯升高。同樣，“安全線”位于300mL/天。

不過，男性中同樣沒有發(fā)現(xiàn)這種模式。

性別特異性的多變量調整曲線

今后都不能愉快地喝牛奶了嗎？別擔心，酸奶可能是個不錯的替代品。

研究者發(fā)現(xiàn)，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中，如果用酸奶（未排除水果風味以及含糖量較高的發(fā)酵奶）來代替非發(fā)酵牛奶能夠顯著降低IHD和MI的患病風險。

具體來說，當女性參與者多喝200mL的酸奶代替相同量的牛奶時，患IHD和MI的風險分別降低5%和6%。類似的情況發(fā)生在男性中，但幅度不如女性，兩種心血管疾病的發(fā)生風險分別降低3%和2%。

發(fā)酵牛奶的攝入量與IHD患病風險之間的關系

當然，這種表象背后的深層原因是什么呢？一切還要“追溯”到心臟代謝相關的蛋白質。

在受調查的276種蛋白質中，有2種“脫穎而出”——血管緊張素轉化酶2（ACE2）和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21（FGF21）。

研究者發(fā)現(xiàn)，隨著非發(fā)酵牛奶的攝入量不斷增加，女性體內的ACE2水平也有所升高。ACE2是一種膜結合蛋白，血漿中較高的ACE2水平是腎素-血管緊張素-醛固酮系統(tǒng)（RAAS）失調的標志，與心臟代謝健康之間有著極為緊密的聯(lián)系。

與此同時，牛奶的攝入量越高，體內FGF21的濃度卻呈相反的下降趨勢。研究者解釋道，循環(huán)FGF21是一種肝臟分泌的蛋白質，起到了調節(jié)脂質和能量代謝的細胞外作用。動物模型顯示，F(xiàn)GF21對心臟代謝和健康壽命有積極的作用，但其水平的降低則會帶來一系列的代謝受損，包括：脂蛋白B升高、CRP升高、肝酶濃度升高和胰島素敏感性受損等等。

也就是說，女性攝入的未發(fā)酵牛奶越多，血漿中的ACE2濃度會有所升高，而FGF21水平卻出現(xiàn)了下降。事實上，這兩種心臟代謝蛋白具有著相反作用，前者越高意味著心血管死亡風險越高，而后者水平的升高則預示著心臟代謝向著更健康的方向發(fā)展。而這兩種蛋白的改變，介導了牛奶攝入量與IHD之間的相關性。

非發(fā)酵牛奶的攝入量與ACE21、FGF21水平之間的關系

綜上所述，這項涵蓋了超10萬人的研究顯示，牛奶是把“雙刃劍”，尤其是對女性。在女性中，飲用牛奶量超過300mL/天，與更高的IHD和MI風險有著緊密聯(lián)系。但好消息是，可以使用酸奶來代替牛奶，能從一定程度上降低心血管疾病的發(fā)生風險。

事實上，控制牛奶攝入量刻不容緩！早在2022年，就有基于超50萬名中國人、歷時11年的大型前瞻性隊列研究顯示，當時的研究就提示我們，牛奶并非百利而無一害。

同年，The American Journal of Clinical Nutrition上刊登的另一項研究再次評估了奶制品與癌癥的關系，發(fā)現(xiàn)：不過，酸奶和奶酪相對好些。

因此，奶制品的攝入并非“多多益善”。對于有癌癥、心血管疾病家族史或其他高危因素的人來說，一定要謹慎“飲奶”，每日飲用量最好不要超過300mL，且可以優(yōu)先選擇（無糖）酸奶和奶酪等來代替。

參考資料：

[1]Micha?lsson, K., Lemming, E.W., Larsson, S.C. et al. Non-fermented and fermented milk intake in relation to risk of ischemic heart disease and to circulating cardiometabolic proteins in swedish women and men: Two prospective longitudinal cohort studies with 100,775 participants. BMC Med 22, 483 (2024). https://doi.org/10.1186/s12916-024-03651-1

[2]Orlich MJ, Mashchak AD, Jaceldo-Siegl K, Utt JT, Knutsen SF, Sveen LE, Fraser GE. Dairy foods, calcium intakes, and risk of incident prostate cancer in Adventist Health Study-2. Am J Clin Nutr. 2022 Jun 8:nqac093. doi: 10.1093/ajcn/nqac093. Epub ahead of print. PMID: 35672028.

[3]Kakkoura, M.G., Du, H., Guo, Y. et al. Dairy consumption and risks of total and site-specific cancers in Chinese adults: an 11-year prospective study of 0.5 million people. BMC Med 20, 134 (2022). https://doi.org/10.1186/s12916-022-02330-

撰文 | Swagpp

編輯 | Swagp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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