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實測來看，《王者榮耀》、《和平精英》等騰訊游戲，在未成年用戶使用時段、服務功能、在線時長等防沉迷方面，甚至比相關政策規(guī)定還要嚴格、細致。

作者 | 劉珊珊

編輯 |楊銘

“一個小時，頂多玩3局”、“本不富裕的游戲時長雪上加霜”、“騰訊越來越嚴格，未成年越來越難了”……

8月3日，在騰訊宣布為進一步加大對未成年人保護力度，將從《王者榮耀》試點，逐步面向全線游戲推出“雙減、雙打、三提倡”的七條新舉措之后，不少網友在“騰訊成長守護”官方公號留言，感嘆“史上最嚴防沉迷措施，成為未成年人的噩夢”。

“這是在此前防沉迷系統(tǒng)基礎上進行的補強，堪稱最嚴苛的舉措?！币晃挥螒驑I(yè)觀察人士對此表示，未成年人防沉迷早已成為業(yè)界共識，以騰訊為代表的游戲企業(yè)，多年前就推出各種防沉迷機制并不斷迭代升級，包括宵禁、實名認證、控制時長、限制消費、人臉識別等在內的防沉迷框架搭建逐漸完成，全方位從各個環(huán)節(jié)阻止未成年人玩游戲?！凹幢銖娜蚍秶鷣砜矗部胺Q最全最嚴的網游防沉迷系統(tǒng)?！?/p>

甚至，這引起了新浪微博CEO王高飛的投訴——他的兒子打游戲被騰訊的健康系統(tǒng)限制，因此在微博上“投訴”騰訊防沉迷機制太嚴格。

某種程度上，這反映出騰訊未成年人保護措施的不斷優(yōu)化升級。上述觀察人士就表示，“無論如何，游戲并不是洪水猛獸，和十多年前相比，不能再簡單、粗暴地將游戲妖魔化、通過一刀切方式來保護未成年人?！?/p>

01

實測：《王者榮耀》防沉迷效果如何？

對外界而言，最為關注的是《王者榮耀》等熱門手游，在防沉迷措施落實效果上到底如何？

8月4日，“極點商業(yè)”在未實名認證情況下試圖登錄《王者榮耀》、《和平精英》、《英雄聯(lián)盟》、《斗羅大陸》游戲，發(fā)現(xiàn)所有游戲都需要進行身份驗證才能登錄，同時還彈出防沉迷提醒，其中《王者榮耀》在登錄前就特別彈窗了未成年人用戶每日22點到次日8點不得登錄的提示。

實測來看，上述游戲均設定了嚴格“門禁”——首次進入游戲時，會跳出實名認證彈窗，要求用戶輸入真實姓名和身份證號，自動觸發(fā)游戲的“防沉迷系統(tǒng)”。

這意味著，如果用戶在游戲開始前，如果不通過國家層面的實名驗證系統(tǒng)，那么便會被游戲系統(tǒng)攔于門外。而且，防沉迷系統(tǒng)都采取和公安數(shù)據(jù)平臺驗證的方式，杜撰身份信息不可能通過。

此后，“極點商業(yè)”輸入一位8歲未成年身份信息，進行實名認證，在輸入未成年人信息后，《王者榮耀》、《和平精英》等要求后續(xù)提供監(jiān)護人的姓名、手機號碼等相關信息。在監(jiān)護人手機收到“騰訊游戲健康系統(tǒng)”發(fā)來的短信驗證碼和提醒，并同意將驗證碼告訴孩子之后，游戲才能繼續(xù)進行。

限時，是防沉迷系統(tǒng)最核心功能。6月1日，新修訂《未成年人保護法》正式實施，其中就規(guī)定，每日22時至次日8時，網絡游戲企業(yè)不得以任何形式為未成年人提供游戲服務。《關于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網絡游戲的通知》也規(guī)定，網絡游戲企業(yè)向未成年人提供游戲服務的時長，法定節(jié)假日每日累計不得超過3小時，其他時間每日累計不得超過1.5小時。

值得肯定的是，測評手游都按照規(guī)定標準對未成年用戶的游戲時常進行了限制。特別是《王者榮耀》，對未成年用戶游戲時長限制，甚至比國家規(guī)定還要“嚴苛”：未成年法定節(jié)假日每日限玩2小時，其他時間每日限玩1小時——8月4日，“極點商業(yè)”在以未成年身份信息測評《王者榮耀》時，50分鐘時彈窗下線提示，1小時后直接被強制斷開，再也無法登錄游戲。

另外，在用成年人賬號登錄《王者榮耀》、《和平精英》時，還觸發(fā)了“零點巡航”人臉認證功能。這是一個騰訊游戲在7月5日上線的防沉迷新功能，對凌晨之后游戲登陸超過一定時長的賬號進行人臉識別,如果發(fā)現(xiàn)是未成年人將會采取直接下線的措施。這一功能已經在騰訊的60多款游戲中上線，取得了不錯效果，微博CEO王高飛的兒子，正是觸發(fā)這一功能被強制下線。

家長反饋來看，對這一功能比較歡迎?！耙郧昂⒆映么笕怂X后偷偷拿我們手機玩游戲，但現(xiàn)在植入人臉篩查功能后，相比之前確實安心不少?！币晃患议L就表示，雖然孩子對每天只能玩固定時間鬧過情緒，但作為家長確實很支持類似舉措。

此外，未成年人繞過多方漏洞在游戲進行充值，一直是令監(jiān)護人頭疼的問題之一。《關于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網絡游戲的通知》規(guī)定，網絡游戲企業(yè)不得為未滿8周歲的用戶提供游戲付費服務。

令人欣慰的是，測評手游均限制了未成年人的消費行為。值得一提的仍是《王者榮耀》，對未成年的消費限制，從《通知》規(guī)定的8歲，提高到了未滿12周歲，并且已經在8月4日開始實施——“極點商業(yè)”用未成年人身份信息測評時，試圖充值時就吃了閉門羹。另外，在游客模式下，《王者榮耀》也無法進行充值。

從實測來看，《王者榮耀》、《和平精英》等騰訊游戲，在未成年用戶使用時段、服務功能、在線時長等防沉迷方面，甚至比相關政策規(guī)定還要嚴格、細致。在8月3日提出“雙打雙減”措施后，次日騰訊便開始在游戲中落實，速度之快讓人側目。

02

騰訊防沉迷系統(tǒng)構建這些年

“最早的游戲防沉迷保護可以追溯到2005年8月?！币晃挥螒驈臉I(yè)者表示，當時國家推出《網絡游戲防沉迷系統(tǒng)開發(fā)標準》，要求國內7家大型網絡游戲運營公司預備開發(fā)防沉迷系統(tǒng)。

隨著時間推移，“防沉迷系統(tǒng)”進一步完善，但未成年人冒用家長身份進行游戲、充值等情況，卻成為家長、游戲平臺的困擾。為此,多家游戲公司將未成年人保護提升到公司戰(zhàn)略重視層面，不斷通過技術的迭代升級，希望杜絕類似情況的發(fā)生。

以騰訊游戲為例，未成年人保護從1.0升級到3.0，一直是一項上到總辦，下到每一個游戲產品部門配合支持的重要任務?！斑^去幾年，騰訊集中了整個公司力量，調動公司各模塊的能力，在建設整個保護未成年人系統(tǒng)?！彬v訊游戲相關負責人對“極點商業(yè)”表示。

2017年2月，騰訊游戲推出“成長守護平臺”，家長可查看未成年人的游戲時間以及消費記錄，這是國內首個面向未成年人健康游戲的系統(tǒng)解決方案。在此基礎上，騰訊構建“事前—事中—事后”涵蓋未成年人游戲行為的健康防護方案。

2018年年中開始，騰訊游戲未保進入2.0階段，在210款手游、端游、頁游中接入“公安權威數(shù)據(jù)平臺”，開始對所有用戶進行實名校驗。

從技術角度看，由于所有防沉迷措施核心都是基于身份驗證，無論是游戲公司還是政策制定者，都面臨一個現(xiàn)實難題：如何準確識別玩家是否未成年人。

解決未成年人冒用家長或他人登錄、消費的最佳途徑，是人臉識別。2018年11月，在對已實名未成年人“限玩、限充、宵禁”基礎上，騰訊以《王者榮耀》、《和平精英》為試點，進行人臉識別認證技術測試。

2020年6月，騰訊游戲表示，針對“孩子冒用家長身份信息繞過監(jiān)管”的問題，擴大人臉識別技術應用范圍到支付環(huán)節(jié)，對疑似未成年人的用戶進行甄別。

“我們把人臉識別技術運用到了100款游戲之中，覆蓋登錄和支付兩大場景?！币晃或v訊游戲相關人士表示。

這意味著騰訊游戲的未保進入3.0階段。去年12月9日，騰訊根據(jù)實際情況進一步完善補充策略，在游戲充值時加入語音播報，以及充值受限人群包括60歲以上的老年人，初衷是為了防止未成年人冒用大齡用戶帳號繞過游戲防沉迷限制。

2021年春節(jié)前，成長守護平臺再次升級新功能：“游戲賬號與充值賬號不一致提醒”，家長可進一步綁定該游戲賬號，查詢、管理孩子的游戲時間與充值。

今年7月5日，正式上線“零點巡航”。同時，成長守護平臺上線“守護鎖”功能。

8月3日，“雙減雙打”的新舉措，實際上也是在原有防沉迷基礎上進行的升級更新，以更好解決冒用家長等成年人身份信息繞過監(jiān)管的問題?！斑@是防沉迷運營機制的進一步完善，其目的，仍是更好的保護未成年人健康成長?！庇杏^察人士就此表示。

03

全球最嚴，和商業(yè)無關

可以看出，過去4年時間里，騰訊以“成長守護平臺”為起點，主動出擊，通過不斷迭代升級，構建了一個涵蓋游戲行為全環(huán)節(jié)的未成年人健康上網保護體系。

實際上，防沉迷系統(tǒng)需要巨大的運營成本。根據(jù)騰訊公開數(shù)據(jù)，平均每天登錄環(huán)節(jié)的724萬個帳號中有6萬個帳號在支付環(huán)節(jié)觸發(fā)了人臉識別驗證，按照單次人臉識別最低0.68元價格來計算，每天730萬次人臉識別相當于496.4萬元的成本，一年下來就是18.12億元的成本。

“從事前防護到事中提醒，到事后補救措施，以及各種技術不計成本的應用，客觀來說騰訊游戲作為一家企業(yè)，已在防沉迷上做到可以做的一切?！庇杏^察人士此前就對“極點商業(yè)”表示，即便從全球范圍去看，也幾乎沒有廠商在未成年上防沉迷上，所付出的努力和誠意，比騰訊們更多。

目前，國外針對未成年防沉迷普遍都是分級制度。出臺的具體監(jiān)護措施，不是身份識別，就是年齡控制、巨額罰款、限制內容傳播范圍等等——沒有任何一家國外游戲廠商，采用了人臉識別驗證技術。而分級制度起到的作用是引導，用戶真實年齡仍無法判斷。

相關數(shù)據(jù)顯示，一系列技術與功能完善背后，騰訊游戲未成年人保護相關效果也不斷提升。

根據(jù)最新數(shù)據(jù)，截止2021年6月，平均每天有580萬個帳號在登錄環(huán)節(jié)、2.8萬個帳號在支付環(huán)節(jié)觸發(fā)了人臉識別驗證，其中因拒絕或未通過驗證，登錄環(huán)節(jié)有91.4%的賬號被納入防沉迷監(jiān)管，支付環(huán)節(jié)有87%的帳號被攔截了充值行為。

騰訊推動行業(yè)在未成年人保護上的決心，客觀上來說和商業(yè)無關。在騰訊2020年全年業(yè)績報告中，首次披露了未成年用戶在游戲內的流水占比：2020年第四季度，18歲以下未成年人流水在騰訊游戲中國地區(qū)占比為6.0%，其中16歲以下未成年人的流水占比為3.2%。

從游戲行業(yè)政策和大環(huán)境來看，進一步防止未成年人沉迷、整治和規(guī)范化管理游戲系統(tǒng)將成為游戲行業(yè)發(fā)展的大勢所趨。ChinaJoy游戲展期間，有關主管部門代表在大會上表示，目前國家層面的防沉迷實名認證平臺已建成，“將始終把防沉迷作為重中之重?！?/p>

這意味著，對騰訊游戲等企業(yè)而言，防沉迷系統(tǒng)的搭建，將是一個不斷迭代的長期工程。

不過，光靠廠商努力顯然不夠?！拔闯赡攴莱撩允且粋€系統(tǒng)工程，不僅需要行業(yè)主管部門、游戲公司的努力，也需要家長、教育部門乃至社會各界的通力配合。”多位觀察人士就表示，“這不只是技術的問題，更是社會的問題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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